研究背景
G蛋白偶联受体(GPCR)在激活后,可以参与多种信号蛋白的合成,包括异三聚体G蛋白和多功能衔接蛋白(β-arrs),然后进行受体运输并调节不同信号通路。
在细胞表面受体酪氨酸激酶(RTK)中,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受体(IGF-1R)参与了多种癌症过程。IGF-1R属于二元开关系统,当稳定在“开”状态时,呈现出激酶依赖性,激活下游信号因子。而最近报道称,重要的GPCR效应因子都可以调节IGF-1R,其中β-arrs可以将E3泛素连接酶Mdm2带入配体激活的IGF-1R,触发受体泛素化和降解。β-arrs不仅可以诱导IGF-1R活性下调,还可以激活新的信号通路,此时激酶与β-arrs表现出协同作用,而那些用于抑制IGF-1R的药物对β-arrs信号(β-arrs-BS)也有明显作用。因此IGF-1R靶向单克隆抗体CP-(CP)可能是抗IGF-1R药物治疗尤文肉瘤无效的原因。
大多数以IGF-1R为靶点的抗体可以抑制激酶活性,下调受体,同时也抑制了相关信号通路的下调。因此在该文献中,作者研究了GRK2(G蛋白偶联受体激酶2)和GRK6亚型在控制IGF-1R转运方面的能力,将其作为促使癌细胞的IGF-1R下调的潜在目标。
研究结果
1.GRK2/6的调节改变IGF-1R表达
因为细胞的增殖/存活均依赖于IGF-1R,因此作者研究了GRK2/6的调节对IGF-1诱导增殖的影响作用。作者选择尤文氏肉瘤(ES)细胞作为实验模型,结果所有细胞中均表达了IGF-1R、GRK2和GRK6。再用WB检测细胞数量,结果显示敲除GRK2或过表达GRK6的细胞数量减少,而过表达GRK2和敲除GRK6的细胞数量变化较小(图1A)。
为了探索是否是由于GRK2/6的不平衡导致受体的表达量改变,通过WB检测敲除GRK2/过表达GRK6中配体诱导的IGF-1R的下调量有所增加,反之过表达GRK2/敲除GRK6结果相反(图1B)。作者又进行了多次实验,通过密度定量法证实这一结果(图1C)。在GRK2/6比例失衡的情况下,在添加配体之前引发配体降解,结果显示IGF-1R的表达水平降低(图1D)。
图.1
2.调节GRK2/6以控制IGF-1R信号和细胞存活
接下来作者探索了抑制GRK2和过表达GRK6对于IGF-1信号的时间动力学的影响,用IGF-1刺激转染细胞60分钟,使配体磷酸化,然后用WB检测AKT和ERK1/2,以此作为IGF-1R依赖性信号激活的标记物,结果与对照组相比,在所有细胞系中GRK6+和GRK2-使pIGF-1R和pAKT降低(图2A)。此外,在GRK6+和GRK2-细胞的最后时间段pERK信号活性得以维持(图2A)。作者又在无血清的IGF-1试验中用poly-2-HEMA阻止黏附,结果GRK6+和GRK2-不断降低细胞的增殖/存活率,使细胞的数量低于对照组(图2B),这表明了持续的ERK信号不足以补偿受体的下调。
图.2
3.药理性抑制GRK2可以通过β-arr1依赖性机制下调IGF-1R
作者在有或无PX情况下,用IGF-1刺激HEK细胞,结果在未治疗的细胞中,β-arr1沉默减轻受体的IGF-1依赖性降解,不影响IGF-1R的表达,此外PX治疗通过降低受体水平重现了siGRK2的作用,在低配体条件下最为明显(图3A)。用同样的实验系统和短时IGF-1治疗,作者研究了PX是否可以引发IGF-1R的下调,促进ERK信号通路的激活,PX治疗不仅抑制IGF-1诱导的ERK磷酸化,而且也降低了ERK的活性。在缺乏β-arr1时,用PX治疗1小时可以使细胞对于IGF-1的反应降低(图3B)。在表达β-arr1和IGF-1R的野生型MEF中,经PX治疗会使受体下调,增加配体诱导的受体降解(图3C)。然而,在缺乏β-arr1和IGF-1R时,这些结果会消失,数据表明PX治疗会引发IGF-1R下调并抑制IGF-1诱导的ERK激活(图3D)。总之,这些实验进一步证明了PX诱导的IGF-1R的下调依赖于β-arr1/IGF-1R反应。
图.3
4.β-Arrs亚型的功能差异是控制PX诱导受体下调的机制
作者接下来研究了PX治疗对于IGF-1R泛素化及其对Mdm2的依赖性,用两种人骨肉瘤细胞U2OS和SAOS2进行实验,结果PX对高Mdm2表达的U2OS的受体降解更加有效,而对于SAOS2的效果差一些(图4A)。在两个骨肉瘤细胞中,与对照组相比,IGF-1诱导的ERK信号在PX治疗后更加难以维持(图4B),这表明PX引发的IGF-1R耗竭不会传递MAPK信号。而与对照组相比,15μlPX治疗U2OS细胞可能会造成ERK的磷酸化增加(图4B)。同时,IGF-1显著激活MAPK通路,在经过PX、αIR3和CP治疗后降低了激酶依赖性pERK信号(图4C)。
为了证明是否是PX治疗本身导致了IGF-1R的泛素化,作者在SFM中培养未经治疗的U2OS细胞,结果受体泛素化水平十分低,在PX治疗一小时后显著增加,同时PX治疗也可以增加SAOS2细胞中的IGF-1R泛素化(图4D)。
为了解释两种β-arr亚型与IGF-1R反应的机制及其配体依赖性,作者用WB分析经IGF-1R和β-arr亚型FLAG标记部分转染的U2OS细胞,结果在缺乏IGF-1时,β-arr2/IGF-1R免疫沉淀中可以清晰的检测出IGF-1R;当有IGF-1刺激时,β-arr1被招募到激活受体中而β-arr2脱离。用PX治疗后,未激活的受体与β-arr1的缔合增加,β-arr1在配体刺激后2分钟迅速从受体脱离,且β-arr2/IGF-1R反应水平一直很低(图4E)。
图.4
5.PX治疗可以下调IGF-1R并抑制尤文肉瘤细胞在体外的生存能力
作者观察用低、高两种浓度的PX治疗对于IGF-1R的表达和信号的影响。结果所有的ES细胞均以时间依赖性和剂量依赖性行为下调IGF-1R(图5A)。用低浓度的PX治疗一小时后,可以引起受体与细胞表面的分离,且IGF-1诱导的ERK信号也不会有所增加(图5B)。最后为了探索通过GRK2抑制靶向IGF-1R的影响与信号传导相关的策略对ES生存能力的影响,作者进行了克隆形成测定实验,注射单剂量PX并培养14天后可以检测到每种细胞的分化情况(图5C),这表明存在剂量依赖性抑制。总之这些结果表明,通过以IGF-1R为靶点抑制GRK2对于下调IGF-1R更加有益。
图.5
6.PX治疗可以下调IGF-1R并抑制尤文肉瘤在体内的生长
最后为了检测动物模型中PX对于ES细胞生长的抑制作用,建立了A转移瘤小鼠模型,当肿瘤体积达到65mm3时,每天用PX治疗,同时设置空白对照组(图6A)。观察到肿瘤生长受到抑制,且PX治疗可以导致肿瘤尺寸减小50%、重量减小70%(图6B)。组织学证实了移植肿瘤的生长方式,常规苏木精-伊红染色证实存在小而圆且均匀的蓝色细胞片,胞质少而透明,被少量的基质分成不规则的小叶,与典型的尤文肉瘤生长一致(图6C)。IHC分析IGF-1R的表达,结果在PX治疗后IGF-1R的染色下调(图6C)。用WB分析多个移植瘤的蛋白样本,结果证明在PX治疗后IGF-1R出现了相似的下降情况,同时分析也表明PX治疗不会影响胰岛素受体,进一步又证明了IGF-1R水平的下降幅度与GAPDH或InsR相似(图6D)。总之,这些结果均可以说明GRK2抑制剂可以在体内通过选择性通路下调IGF-1R。
图.6A.B.C
图.6D
结果与讨论
IGF-1R与大多数诱导恶性肿瘤的信号通路相关,因此以IGF-1R为靶点给新型抗肿瘤药物的开发提供了依据。在此文献中,作者提供了一种全新的以IGF-1R为靶点的治疗方法,利用GRK2和/6在指导受体运输中的相反作用,从细胞“内部”引发IGF-1R下调。另一个重要的发现就是药理性抑制GRK2可以促进IGF-1R下调且不显著影响β-arr-BS。
这项研究提供了在细胞内通过操纵GRK/β-arr系统以IGF-1R为靶点的治疗观念。在此验证了广泛应用的药物PX,保证了对IGF-1R的更有效的合理设计,以消除β-arr-BS的下调。以尤文氏肉瘤为例,在依赖IGF-1R生存的肿瘤中,PX介导的IGF-1R下调可有效抑制细胞生长,其治疗效果比靶向治疗更好。同样重要的是,随着越来越多人认识到GRK/β-arr系统可以协调其他RTK的活动,该概念可以用作系统偏倚疗法的起点,选择性以多个RTK为靶点进行治疗药物的开发。
文献来源:该篇文献源于癌症研究在线发表,正在审批还未在杂志发表;第一作者:CaitrinCrudden;通讯作者:LeonardGirnita;通讯单位:卡罗林斯卡生物研究所医院的肿瘤与病理科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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